张五常:从费沙的收入理念看中国的经济发展
我自己写中国改革,远看庐山,写大略,其变化虽然惊心动魄,但可以看得准。其仁身在庐山,花多眼乱,惊心动魄之余其变幻使他有英雄拜服之慨!
《收入是一连串事件》序言
真实世界里的人要挣得收入,总要有所凭靠。劳动收入吗?要靠一副好身板,还多少要加上分门别类的知识和技能。非劳动收入呢?可以凭土地,可以凭实物,可以凭钱财,无论哪样,都要讲究投资的眼光。费雪的本事是化繁为简,把所有可以带来收入的资产一般化,把收入定义为由资产提供的服务。
世事胜棋局
对付不可测的世事,最重要的是“判断、适应与调整”。根据有限的信息,部分依赖科学,部分依赖经验、常识和直觉,对可能的选择作出取舍,这就是“判断”了吧?“判断”——不等同于计算——常常出错,人类对此心知肚明。
以郁金香的名义
们也许可以得到另外一个对“泡沫”的定义:基于对实际交易情形的无知而无法解释的资产价格的大起大落。让我说明,“无知”不是罪过,我们甚至不必为之难为情——承认无知毕竟可以刺激求知。问题是,为什么要给无知包上一件“大有学问”的术语外衣,还偏偏要以美丽的郁金香的名义?
旁听张培刚
张培刚的发展经济学的确不同凡响。如果他有科斯一样的可专心于学术研究的条件,张氏发展经济学会不会早就把研究的视角对准经济行为的制度条件?
“电信问题专家”的由来
我从来以为,世事难明之处,在于了解人们经济行为的具体约束。脱离具体问题的具体约束,拿着先贤们关于经济行为的假说照本宣科,离题十万八千里可能还要不止。
收入、财富与权利
政府有意提高农民收入,也采取了许多有力的政策措施,但是农民收入的增加还是远不尽如人意。这个难点固然令人难堪,但它也提示我们,解释农民收入的变动,不妨到政府意愿和收入调控政策以外的领域去寻找答案。
粮价冲击土地承包权
政府越管制粮价,农民和机构越惜售。你想一想,连市价都不能刺激农民售粮,政府要以低于市价的管制价格来收,还不是动员大家能躲则躲!存粮惜售行为的普遍化,推动粮价暴涨。至于关闭粮市、驱逐私人粮商,都是火上加油的劣招。
交易权是产权的重点
市价1元的稻谷限价8毛出售,绝不是小事一桩。要不是比较全面地限制农民一系列选择的权利,天皇老子也不可能让每斤稻谷“便宜”2毛钱。价格管制不断地自行扩大,完全合乎逻辑。
保护粮价与垄断市场
在我国“粮食战线”上,骗取价格补贴,早就算不得新鲜事。粮食不会说话,不能自述它是按保护价从农民那里收来的,还是被其他人按市价收购,再“倒卖”给国家粮库的。令人尴尬的是,国有粮食部门干起后一种勾当来,非常“专业对口”。
抑商即抑农
传统的“重农抑商”思想,大错特错。正确的经济观是:重农必重商,抑商必抑农。政府真的要重农吗?请尽快从粮食市场脱身,放手让“生意眼”在粮食市场、棉花市场和一切农产品市场上大展拳脚。
放弃农地的代价
农地主人对土地增值有一项重要贡献,那就是“放弃”农地的使用权。想想看吧,要是地主不放弃土地使用权,工业家、地产开发商、城市规划官员们相中的“位置”,增值从何谈起?
“国土制”剥夺农民
政府根据发展规划,按照一定的行政审批程序,将农地征用为工业或城市用地。这里最画龙点睛的,是“征用”两个字。你道何谓“征用”?就是政府据民间财产为己用,“剥夺、充公、没收”的同义词也。
资产不是资本
200亩沙田,在一个看得见的地方可以种植,在另外一个不容易看见的地方(契约市场)可以转手融资,并行不悖,难道不是奇事?